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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，花蕊的干姐姐来电话，约她一起到武汉东湖的船上去吃鱼。跟花蕊一样，干姐姐也是‘沪二代’。她是钢厂一枝花，年轻时七挑八挑挑花了眼，快30了又园里选瓜越选越差，一不小心还踩了个地雷——竟跟上了个结了婚的赵局。那天，干姐姐来花溪找花蕊聊天，碰上分局赵局长带着一帮子弟兄在喝酒，赵局非要拉着干姐姐喝酒，结果一喝就把她给喝醉了，由赵局亲自开车送她回家……第二天赵局带着干姐姐和那帮小兄弟们再来花溪吃饭的时候，赵局就吩咐小兄弟们从今以后对干姐姐就改口叫嫂子了。不一会，嫂子果真带着辆挂着‘警’牌的小车来花溪接花蕊。花蕊上车一看，原来是陈首席在开车，赵局在副驾驶位上全程护航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，这肯定是陈首席鼓捣赵局设的局。陈调来当政委，由原来都是分局长的平起平坐变成了赵的手下。赵知道他心里不痛快，便处处让着他。这一让真还让出了鬼。他见赵身边有个钢厂一枝花陪着便眼红了，觉得赵官场、情场下下都比自己强，自己什么都没捞着，便公开和赵叫板：“你不帮我把花溪的小花搞定，我肯定于心不甘！”“你不是在那边刚结婚吗，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打野食？”“哎呀，莫谈，她不就分局的一警花吗，我没当局长时怎么追都没追到手，等我一当上局长，我过生日的那天她就跑来给我送礼，结果一送就把她自己给送上了门。那天，她给我灌了不少酒，迷迷糊糊的，做那个事的时候也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处女。所以，一直到现在，我心里都有一个过不去的坎！”“你再找一个就过得去了？”“起码小花比警花年轻漂亮，我就把警花离了也划得来！”“这种事情得看缘分，强来不得。”“算了吧，谁不晓得你，一顿酒的功夫就把人家搞定了。”见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，赵无可奈何：“你呀，你呀，搞了一辈子刑侦，现在竟侦到了我的头上了！”“哎，莫光笑耶笑的，说正经的，你帮我安排个局唦，我照你这个葫芦来画瓢……”正是有了这两个臭鱼烂虾的合计，才有了今天去东湖船上吃鱼的这一出。那个年代，靠山吃山、靠水吃水已成时尚。东湖边上城中村的村民们，在湖边焊了些铁壳船，精雕细刻打扮一番就变成了画舫——专供人们吃小鱼小虾的水上餐厅。他们一行四人专门选了个画舫的‘贵妃’厅坐下，也许真的是想在这里来一出现代版的贵妃醉酒。陈首席首先从车上搬下来一箱酒，还没上菜就在每个人的面前摆上了一瓶。“今天，大哥莫说二哥，人人平等，男女平等，一人一瓶，免得扯皮。”“那不行，上次就是喝酒喝得失了声，连话……”干姐姐的话还没说完，陈首席就奸笑着打断了：“对对对，就是喝酒喝得失了身！”“首席，你说什么呢，我说的那个声是声音的声，不是身体的身，尽瞎想！”“对对对，是声音的声，不是身体的身。不过，是身体的身也不要紧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有大哥接着。”陈首席越说越来劲：“今天，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，不醉不归。两位美女的酒要是喝不完呢，就找老公代。大嫂的酒，大哥不代我来代，小花的酒当然也是我来代。”陈首席看起来是在宣布酒场规则，实际上是话中有话的捞点蝇头小利——拐弯抹角地来自称花蕊的老公。加上当前的棋局是赵局跟一枝花已经一对，接下来自然是他陈首席跟花蕊一对了。场子上只有这样先明确了身份和关系、作好了铺垫，才好在酒醉之后由‘老公’护送‘老婆’去开房休息并悉心照料‘老婆’一番。果真，等菜一上齐，向来主持大局的赵局开始发话了：“今天是个好日子，是我和你们大嫂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。”说完，赵局把干姐姐扯到自己身边站着，一手搂着她的腰，一手举杯：“我们特意备上了一点薄酒，欢迎政委和花妹妹的到来！”一饮而尽后，赵局像是意犹未尽，仍搂着干姐姐不放：“这一年来，我们俩如胶似漆，恩爱有加。下面，我们来个大交、小交，既秀点恩爱，也给二位新人做个示范……”说完，两人真的抱在一起喝了个大交杯和一个小交杯。赵局真的是‘局’啊，按他自己的话说：什么叫局长，除了在工作上主持大局，就是在帮朋友的忙上设点小局。今天，他不光是帮陈首席设了个小局，而且还身体力行地做出了示范动作，目的就一个：帮陈首席拿下花蕊。现在再来看看花蕊，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，特别是面对如此尴尬的人和尴尬的事，也许是在花溪见怪不怪了的缘故吧，她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地直闪直闪的。忽然，她吴侬软语地开腔了：“赵局和我干姐姐大交交了，小交也交了，横交竖交也交了一年了耶，怎就不见我干姐姐有个名份呢？”花蕊这一问问得赵局有点闹心，他连忙自己给自己的酒杯斟满：“这是我的问题，我的问题，我自罚一杯！”“不行的啰，一杯酒毛毛雨啰，至少也得三杯吧？”“好，三杯就三杯。”赵局的三杯下了肚，花蕊把话题又转向了陈首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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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为：作者第一部纪实小说读者见面会
柔谨主播
【楚湘夜读】邀约作者简介：无风涟漪，退休干部，第一部小说《罗曼蒂克》已于上月与大家见面了，本文首发于无风涟漪微信朋友圈，转载请在后台回复“转载”。
主编：书 童编辑：婉 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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