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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贵书 | 那逝去的夏 梦幻的秋(一) (散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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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逝去的夏 梦幻的秋(一)(散文)
王贵书
2020.11.09
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描写春天,觉得人生中最美的是春天。
其实,对于出生在农村的我来讲,更喜欢由绿到红、由红到黄的各色变化转换。那种转换中的魔幻,把夏末的尾光与斑斓的秋色,展示的淋漓尽致。新鲜、神秘,美轮美奂。记忆最为深刻的景象,始于夏末,终于深秋。铸就了儿时的传奇,浸润了之后的人生。
夏的去与秋的来,联系最紧密的是打麦场。夏末使用一时的打麦场,却几乎献给了整个秋天。秋天的大剧,是从打麦场拉开序幕的。
打麦子的时候,各生产队都要提前造(我们那儿读舌后音的操,四声)场。用牲口拉着大石磙轧出一大块坚硬而平整的地面儿来。麦子收割回来,平摊在场上,开始了摊场、晒场、翻场、碾场、杈场、拢场、扬场等一整套打麦的程序。麦捆解开在场上摊平;把摊平的麦子在烈日下暴晒,以利于脱粒;有间隔的将底层麦子翻到上面,以使所有麦子均匀晒干;用人工或者牛、驴等牲口拉着石磙,绕圈均匀的在麦子上碾压。一般经过五遍左右的翻、碾,使麦子全部脱粒;碾碎的麦秆即麦积被木杈杈到场边;用木钎把含有麦糠、杂尘的麦粒拢成长长的一溜;单等风起,就可以扬场了。最精彩的环节,就是扬场。好把式儿弯腰用木钎铲起麦粒,上身向上一挺,箍着白毛巾的头微微向后一扬,迅速把手中铲起的麦粒,迎风高高的斜抛到右上方的空中,那动作优雅而潇洒。随着木钎在空中一挑一划一收,那一钎麦粒儿,划成一条漂亮的弧线,麦粒儿在空中均匀的散开,像一道彩虹划过。麦糠杂尘等物,像一团烟雾随风飘去,瞬间分离出来的纯净麦粒儿,“哗”的一声落下,整整齐齐的一条直线,乖乖的躺在那条未扬麦堆上风口的一侧,干干净净,颗粒分明,和那条未扬的麦堆,形成一清一浊鲜明的对比。随着一次次“歘”的一铲,“唰”的一扬,“哗”的一落,新的那条扬后纯净的麦堆,渐渐隆起长长的一溜儿,直到那条未扬的麦堆渐渐消失,好戏才缓缓落下帷幕。
简直是一场精彩的艺术表演。
旁边的孩子们看呆了!脑袋随着扬场姿势上下摆动,眼睛盯着每一个潇洒的动作,心里默默种下了向往的种子。
果实在风中飞舞,收获在手中翻滚。大人们脸上和眉眼之间流露出的那种惬意,那种自信,顺着汗水,渗进了脚下的土地,也滴进了孩子们的心田。
翌日,剩下的麦积,便被堆成了一座座蘑菇型的麦秸垛,上面溜溜的圆顶和下面圆柱形的垛,比例恰到好处。垛的边沿和上下垛身,像理发师精心修剪过似的,每一根伸出来的麦积头都排列的十分整齐。近看远看,宛如一件件精美的雕塑。第八生产队里,只有栗学道和马分成能够垛的这般精致。
紧张、短暂、热烈的夏天,瞬间而过。但打麦场上的故事和景色,才刚刚开始,而且,顺着整个秋天蔓延。
虽叫打麦场,但秋天用场的时间,远比夏天用的时间要长的多。因此,我们村儿,就习惯了叫“东场”、“北场”。没人叫它“打麦场”。
村里第六、七、八三个生产队的麦场连在一起,在村东一个大水塘的东边,由西向东一字排开。东西长三百多米,南北宽有七八十米。不用麦场的冬春之际,空旷壮观,几乎成了全村孩子们的游乐场。
随着秋天的到来,天气变得凉爽,这里成了小孩子们的天堂。尤其是有月亮的晚上,在那一座座犹如城堡的麦垛之间,捉迷藏、抓特务、端拐、滚铁环,一直玩到深夜,直到家里大人赶来反复催促,才恋恋不舍、一步一回头的走回家去。
中秋前后,进入了秋收季节。城堡似的麦积垛,令人惋惜地处理掉了。其中一小部分用来把老场地再造(读音同上)一遍,重新整平。
秋收,是一个特有获得感的季节。没有夏收的急迫,没有夏季的疲惫,一切都在优雅从容中进行,有充足的时间,去慢慢欣赏,去细细品味。轻松的散板,悠悠的韵味儿,颇富感染力。那玉米、高粱、大豆、谷子、红薯、花生、芝麻、棉花等等,神采各异,形态独特,轻快地踩着锣鼓点儿,扮着“生、旦、净、末、丑”,陆陆续续,先后来到东场里,一个接一个“粉墨登场”,准备着精彩“演出”。
聚集到东场里的大人们说,最有意思的是收玉米、花生和红薯。在地里刨花生,你可以尽情的吃。掰玉米、刨红薯,也可以趁着休息的时候,临时弄个土灶烧几个尝尝鲜。当然,谁也不会私自带回家去。损公肥私的行为,最为人们所不齿,被发现了是要挂着赃物游街的。那个年代人们的觉悟,让人叹为观止。
东场里越来越热闹。队里的马车,随着掌鞭的吆喝声,一趟又一趟的来来回回,按照成熟先后,把各色秋粮,有序的拉回来,堆成各种形状。那时候还没有各种庄稼的脱粒机器,许多需要脱粒的秋粮,只能靠手工操作。最费功夫的,要算把玉米棒子上的玉米粒一粒粒的用手工掰下来。地里农活儿不紧的白天,或者是有月亮的晚上,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的公社社员们,围坐在玉米堆旁,开始了忙碌、热闹、喜悦的脱粒劳作。首先,要用左手握住去皮晒干的玉米棒子,右手拿一件铁锥、剪刀等有尖之类的铁具,选择棒子上两排玉米粒的缝隙,用力捅掉一列,腾出空隙来,然后放下铁具,横起来将靠空隙处的一排玉米粒用手指推倒,一排排的依次推完,才算掰完了一个。看起来轻松,时间一久,便会双手酸痛无力,指肚儿上洇出了血红。这时候,聪明的人,便会用另一个玉米棒子或者去掉籽儿的玉米芯子,对着缝隙边上的那排玉米粒,用力推压摩擦。代替手指推掰,不但省力,而且速度快,效率高,还能有效的保护手掌手指。其他的人,便立即效仿,效率大大提高。
摘棉花,是女人的强项。活儿看来不重,其实却很累人。腰间系上双角对折的一大块布,作为盛棉花的花包。进入半人多高的棉花地里,成千次上万次的弯腰,上下左右的舞动双手,才能把盛开在棉花稞上的棉花朵儿摘下来,一朵一朵的塞到腰间花包里。随着花包越来越大,腰间的负重也随之增加。豆大的汗珠,从额头、脸上,像无数条小溪奔流而下,衬托着绽开的笑容,好似起伏的花儿,在棉稞间舞动。不时有蝴蝶翻飞,在绿色的棉花叶、白色的棉花朵儿、起伏的笑脸之间穿行,成了一副动人的画儿。 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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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江风,原名,王贵书,临漳县倪辛庄人。毕业于河北大学历史系,后进修于河北省教育学院政教系、河北大学世界经济研究生、北京师范大学成功校长高级研修班。一生从事教育工作,业余时间钟爱文学。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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