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者文摘投稿
最初接触到《读者》是在小学的时候。那时候妈妈总是带我去邮局订阅一年的刊物,她一次次填写杂志编号十分慎重;那时候每月等待着远方寄来的书,邮局还是主要的传输方式。那时候物流很慢,时光也慢……
——题记
与它一起的记忆还有《简妙作文》《作文与考试》等等,邮局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,以至于现在我还是时不时买着邮票,经过学校里的邮筒时偶尔停留驻足。
我记得二年级开始我妈妈就会有意识地让我写东西然后投稿,也是二年级第一次发表了一篇短作文在某刊上。我记得那时在邮局里领着远方寄来的作文稿纸,写好了郑重放进去又在邮局寄回去,也是在邮局又接受到回复和发来的奖品与证书,还有印着作文的书。我记得每年订阅书目我妈妈都会仔仔细细地比对着杂志对应的编号,生怕填错。我记得我总是十分焦急地等待着远方的回应,总想着自己会不会收到大箱的奖品和奖杯。
那些想法和时光最终都停留在了记忆里,事实是大多的童年记忆都散在了岁月里。它们不常出现,可我与它们总会在人世间不经意的相逢。我脑海记不清的场景,我回忆里朦朦胧胧的画面。
我记得妈妈带我在台阶上看书,记得她给我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等好多好多的故事。我记得一扇圆形的苏州园林似的门,穿过它可以看到高高的乒乓球台旁边有好多棵好高大的枫树,一到落叶的季节就撒满了整个桌面。我记得空旷的平面上建起又拆掉的单层楼,爷爷总在那块地方吸着烟。我记得先被挪为平地的大片区域,我曾在那里放着风筝。我记得的还有很多很多。
后来的后来,那些全都没有了。推翻,改造,搬迁。我童年的记忆再也找不到外部的支点,就连陪伴我那么多年的人也接二连三离我而去。只有我自己,我自己的意志力和记忆力与时光做着无尽的斗争和纠缠。
我保留至今的三年级开始的摘抄本和学龄前开始阅读的书目,我保留着能留下的一切那时的物件,我保留着和爷爷有关的一切,我保留着那些彩纸、卷尺甚至是早已腐化的植物。我在回忆起童年里发生过的事情时总会立刻记录下来,生怕我又遗忘,而下一次相逢时总是不可预知。
我有恋物癖,我承认。那些外物是我大部分情感的依托。我没法阻挡环境的更迭改变,好在还能控制自身的保留与坚持。
那时候车马很慢,一个月去一次邮局总嫌弃太少。那时候故乡很近,看书背诗的时候爸妈都在身边。
我们就一天天长大,甜梦里大白兔粘牙。现在我寄住在旧梦里,在旧梦里做着新的梦。